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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前祭

第二章 前祭

多亏了伟大的“银手”努瓦达•莫尔的禁令,克里娜平时并不热闹,尽管这是个漂亮到连埃妮都会为之驻足的地方。这是凯特帝国的著名作家对克里娜的评价。不过,就想之前所说,现在可是伟大的玛那南的祭典的时间,也是克里娜仅有的可以自由出入的时候。

士兵与平民在一同喝酒,互相勾搭着肩膀围着火跳着滑稽的舞蹈;克里娜的酒馆和商店要比平时热闹百倍。但这些都与芬无关,热闹都是他们的,与芬无关。芬只有格兰妮和弗兰肯这个朋友,或者说,曾经有。

“芬,你小子走路又不看前面,地上是有钱吗?啊?”撞到人之后芬本想赶紧道歉,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听清这人的声音后芬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也许他刚才少算了一个人。

“芬利,你这老家伙,又在喝得这么醉,苏珊大妈,您也不管管他。”芬朝着旁边半开着的房门高声叫到。“蛤,今天可是玛那南的祭典,我家的那位也管不了我喽。”老芬利炫耀般的摇着手中的酒瓶。“来,进来跟我在喝一轮,哈哈,对了,弗兰肯你这孬种要来吗?”

“不了不了,我受不了酒味,我在门外等着芬就行了。”弗兰肯疯了似的摇着头,看得出来,弗兰肯有点怕眼前这个老头,当然讨厌酒味也算弗兰肯有些怕老芬利的众多原因中的一个。

老芬利将芬拉入门中,原本的醉态突然消失,直接质问芬:“说吧,你小子想干什么?”“没,没干什么呀,怎么了?为什么你会这么想?”芬被这突然的发问搞得有点乱了阵脚。“别跟我装犊子,我知道你已经造好了一艘船,你是想...想去救格兰妮,对吧?”

“.......对。”在几经犹豫之后,芬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盯着老芬利混浊的双眼,等待着老芬利的回复。

老芬利盯着芬足足几秒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似乎是放弃了什么似的。“你知道的,我跟你爷爷,我们两个都是怪脾气的老头,但我们俩的交情比你想象的还要深的多,你认为你爷爷的那些书是从哪里来的?我在那老家伙走的时候答应他照顾好你。按理来说,我是不该让你冒这个险的。但是,你知道的,格兰妮是个好姑娘,那帮古教徒相信她将成为玛那南的新娘,但要我说,这是谋杀,那帮混蛋...他们...”老芬利胸口不停起伏,最后他用一只手挽过了芬的脖子,将额头贴在了芬的额头之上。

“把格兰妮救回来,不对,救救格兰妮,然后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不要再回来。”

芬握住了老芬利有力的手,看着老芬利的眼睛,说到:“我会的,老家伙,我会的。”

“那么在你走之前,我有几样东西给你,相信我,你会用到他们的。”老芬利一边说着一边放下酒瓶从旁边的旧木柜中拿出一个小麻布袋和几张被精心包装着的纸。

“这是?”芬疑惑地指着老芬利手中的两样东西。

“一点金币,这玩意再克里娜可是相当少见的东西,但是这些也够你和格兰妮用一段时间了,还有这个...”

“嘿,老家伙,你知道我不可能从你这拿钱的,你之后怎么办?”芬打断了老芬利的话。

“你们这些年轻人是真的急躁,让我说完,见鬼。听着,孩子,你会拿走这些东西的的,因为你别无选择,如果你救到格兰妮之后却因为没钱而死在异乡,那我现在就该杀了你,至于这几张纸,这是我收集到的其他的关于玛那南的文献,我并不精通英兰语,但我知道你会的,对吧?”老芬利语气坚定了起来,“你不必为我担心,孩子,这个屋子里的东西,够我生活很久了,在神带走我之前都不会用完的,小子,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救回格兰妮,然后和她一起,活下去,懂吗?”

芬拿起方才被老芬利放下的酒瓶,猛灌了几口,朝着老芬利鞠了一躬,话也不说的扭头就走了。

“怎么花了这么久,哇,话说你身上酒味好重啊。”弗兰肯见芬从老芬利家走了出来,便迎了上去,但芬身上的酒味让弗兰肯不由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他真的受不了酒精的味道。

“是你个混球对酒精太敏感了,我才喝了几口,见鬼,你都这时候了还喝不了酒,你结婚的时候是准备用红茶代酒吗?”芬忍不住吐槽了一声。“话说你连老芬利家的门都不敢进,也太怂了吧,不就是打碎了他家的瓷花瓶吗?”

“你不懂,老芬利可是个有仇必报的家伙,只是在门外他不好那么做,如果我要是进去了,他绝对用手就能把我撕成两半。”

“有那么严重吗?”芬疑惑道,“话说,就算他有仇必报,现在的他对你也干不了什么呀。”

“我是认真的!你是不知道,我听人说,老芬利年轻的时候连超大菌猪也撞不过他,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不觉老芬利他手撕我一个连经常在菌猪身上带着的咕咕鸡都打不过的人很容易吗?”

“好吧。。。。”芬不由地捂住了额头。和弗兰克并肩向前祭开始的地方走去。

......

当芬和弗兰肯到达将要进行前祭的教堂前时,狂热的古教徒早已经将教堂前围了个水泄不通。就在弗兰肯在为该怎么挤进去发愁时,芬的余光瞥见了一个衣着靓丽,打扮讲究到身影从马车上走下,但那个身影的主人,可人的格兰妮一直面无表情,如死一般。

“我等会回来。”芬对弗兰肯知会了一声,还未等弗兰肯回应,就闪身跟了上去。

......

教堂中一个装饰精美的房间中,格兰妮坐在床上,面无表情。

“你知道你再去送死,对吧。”一个声音仿佛凭空出现在房间之中。

格兰妮寻声朝房间的一角望去。

“你不相信那帮伟大的存在还活着,对吗?”芬问道。

“.....对。”短暂的沉默之后,格兰妮还是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你知道这就是自杀!你应该为自己想想吧,为我想想吧?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你想过吗?”芬的情绪突然爆发了。

“我知道,但...总有一个人要去的,不是我,就是格兰维娅,就是黛尔希...我也不希望她们去。还有那帮人,那帮古教徒,我的父母,他们都还认为那些伟大的存在还活着,我...也不想让他们失望。”

“.....听着,现在我有一个计划,不会让任何人出事,也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现在我已经知道他们将会把你和那艘船送去哪里,马恩岛。我已经造好了一艘小船,就停在克里娜西边一个荒废的小码头上。等你和大船被送走的时候,我就会坐小船追上去,可能会有点迟,但我保证,我一定会到,到那时,我们俩,我们俩一起离开那个岛,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永远不回来,好吗?”芬上前一步,握住格兰妮脖子上的项链,“我保证。”

格兰妮显然被芬大胆的计划吓了一跳,“但是。。。”

“没有但是,我会拯救你,这是。。。我对你的誓言。”芬望着格兰妮的眼睛,坚定地说到。

“嗯,我相信你。”格兰妮回答道。

“格兰妮大人,到时间了。”门外突然响起一个侍女的声音。

“嗯,来,来了。”格兰妮慌张地答到,然后看了芬一眼。芬恋恋不舍地望着格兰妮,在看了格兰妮最后一眼后,从窗户边跳了下去。

......

“你去干嘛了?”弗兰肯疑惑道,但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正经起来,“嘿,芬,你知道的,格兰妮,嗯,她一会也会出现在前祭上,你确定你还想看下去吗,我是说,毕竟她要成为玛那南的妻子了。如果你不想看的话,我陪你走一走。”

“弗兰肯,你相信那位伟大的玛那南还活着吗,他们曾经存在过,无可置疑。但你相信他们还活着吗?”芬问道。

“当然了,兄弟,要不然我们为什么还会向他献上祭品和一位妻子呢?”弗兰肯不解地反问道。

“我会跟你一起看完前祭的,毕竟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吧?”芬只回答了弗兰肯的前一个问题。

“各位虔诚的教徒们,欢迎来参加伟大的玛那南的前祭仪式,我,各位卑微的仆人,将在祭典到来之前为各位带来精彩的演出。”一个身着灰袍,戴着面具的男人出现在了教徒面前的空地中央。“接下来,各位和我们伟大的玛那南将会看到的是,不知疲惫的灵魂将穿上他们的舞鞋,柔术师,野兽将一一登场,愉悦各位和我们伟大的玛那南。”

......

在各个节目之后,本次祭典的主祭奥古斯特•德怀由浓妆艳抹的女人们簇拥着走上了舞台。

“各位虔诚的古教徒们,允许我为你们介绍,本次被选为玛那南新娘的那位幸运的克里娜姑娘,格兰妮。”奥古斯特在舞台下古教徒们的欢呼声中从自己的身后拉出了格兰妮。“为她欢呼吧,为她祝福吧,这些都是她应得的,神佑凯特!”

“神佑凯特!”

格兰妮并没有理会台下的叫喊,而是在人群中寻找着芬的身影。身旁的弗兰肯随着人群高呼,而芬则是默默地看着格兰妮,当二人的视线于空中交接的时候,芬稍稍地弯了一下嘴角。

“我们都会活下去的,我保证。”

可惜的是,芬的话语并没有随着风儿进入格兰妮的耳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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